少言。

那些人總如同潮水,在我心上退了又襲來:
Brad/Nate、Janto、Merthur小宇宙再燃三億年。

【AM】Let's Watch the Flowers Grow(吐花AU)中

  「Merlin,你到底在做──那些是……嗎?」

  Merlin不得不轉過身去。現在這個節骨眼,轉身與否都改變不了現實了,轉過去至少王子的怒火能晚一點才開始燎原。即使只有晚一點點。

  Arthur直挺挺地站在他身後,眉頭緊皺,似乎還沒完全消化眼前所見,盯著Merlin與他腳邊花堆的表情彷彿Morgana剛剛宣布自己長了兩個腦袋。或是她要與Gwen成親。可能是後者。

  「你是不是……」王子說。Merlin考慮著此刻朝對方施放昏擊咒是否還來得及,但如此一來他就必須離開卡美洛了,永永遠遠地離開卡美洛。與他的命運。

  他的命運或他的腦袋,二者擇一。

  「Arthur,我……」

  「你是不是又得罪什麼人啦?」Arthur的表情鬆懈下來,翻了一個大白眼以後上前,拉住Merlin的胳臂,把他從那堆花中拖離開,「告訴過你多少次了,粗心大意的個性如果不改,遲早會在某天無意間觸怒什麼人:外國來訪的貴族──我父王──偽裝成村婦的邪惡女巫,或是其他什麼獨角獸守護者之類的,最後丟掉小命。」

  Merlin無暇指出Arthur才是殺了獨角獸的那個人,他整副心思都顧著觀察對方的動作。

  Arthur的右手沒按在配劍上。沒在匕首。或小刀。或任何武器上。他的右手正穩穩握著Merlin的上臂,眼神除了懊惱與擔憂外,沒有衝著Merlin而來的怒火。

  Merlin不曉得自己該就地跪下來,感天謝地諸神如此善良仁慈,讓卡美洛王儲這樣信任他,以致即便在這個當下,「Merlin會魔法」這個念頭都分毫沒有出現在Arthur腦中,亦或是該為王子的智商與國家未來前景抱憂。

  他仍陷入天人交戰的同時,Arthur放開他,蹲了下去,撿起一朵花湊在眼前細細觀察起來。「這個季節……」

  王子的眼睛瞇了起來,Merlin的心又沉了下去。

  「太危險了,絕不能被國王發現,」他的心再次浮了起來。Arthur依然專注在那朵藍鈴花上,完全沒注意到後方男僕秋日午後般的情緒轉折,「天曉得他會怎麼認定你這傻蛋會魔法就下令把你斬了。在找到詛咒源頭之前我們要小心行事。」

  Arthur抓了一把花,站起來,越過圍牆往下瞅了幾眼,把花分批扔下去;Merlin怔怔看他動作。當所有的花都扔完之後,王子停了下來,直直盯著Merlin。

  男僕吞了一口唾末,忍耐著不要閃避Arthur的目光,弱弱開口:「呃,我都不曉得你對花還有研究……」

  王子的眼角抽動了一下。「我還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呢。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回房間再說。」

  這一日Merlin剩下的夜晚,全都耗費在說明(大部分的、省略了所有呃其實我生來就會魔法唷以及施法時眼睛還會閃過絢麗金光呢的部分非常感謝)來龍去脈,以及消化王子譴責的目光。

 

  隔日他們一起走進藥坊時,御醫瞧見跟在Merlin之後的Arthur,立刻對學徒使了個眼色,同時不動聲色地將桌上的一捲羊皮紙壓到巨石般的《基礎藥草學大典》之下。看來想要在國王面前安然保命幾十年,沒幾分裝瘋賣傻的功力也是不可能。

  「殿下。」御醫迎上前,Merlin搶先幾步靠近了老人。

  「Gaius,他知道我的……『狀況』。」Merlin解釋,目光在兩人之間輪流打轉。

  老人的招牌眉毛飛了起來。「噢。」他說,望向Arthur,「噢。」拔高了幾個音階,語氣更加篤定。

  「是的,Gaius,我知道Merlin的……『狀況』,所以倘若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地方,我很樂意效勞。」

  「謝謝您,殿下。」Gaius說,「我昨天研究了幾本書。Merlin的……『狀況』,與我先前經手過的一些病人症狀有些相似。」他從桌上拾起一小瓶淺茶色的液體,交給Merlin。「先試試這個,或許能緩解一部分不適。」

  Merlin扮了個鬼臉,拔去瓶塞,湊到鼻前,一股濃郁的生薑味直衝他鼻腔,讓他猛嗆了幾下。咳的時候幾朵噴出來,掉到地上。三雙眼睛都死死盯著那幾朵橘黃色的金盞花。

  「不過……」Gaius緩慢地接續,眾人的目光從花上一吋吋撕下,黏回彼此身上,「就像泉水有源,詛咒──魔法也有其源,若不斷其源,我想沒有辦法永久解除Merlin身上這個……『狀況』。」

  「可我根本不曉得去哪找那個源頭啊!」Merlin哀號,Arthur瞪了他一眼。

  「如果你把琢磨該怎麼打混一半的心思用在觀察四周環境上,就會曉得了。」

  「我每分每秒都在觀察的!」Merlin大聲抗議,「再說你每天分派那麼多工作給我,要我洗衣摺衣刷靴子拋光──」他不斷激增的語速突地煞住,臉色一白,像有人一把截住了他的喉嚨,使勁一掐,更多之前沒吐出的花紛紛被擠到了地上。

  Arthur在Merlin雙眼泛淚、彎身憤恨地瞪著花朵、一面試圖緩回呼吸時,笨拙地拍著男僕的背,滿臉憐憫。

  Gaius則看著他們。

  「如同我先前吩咐的,不能太勞累,也不能隨意動氣,否則症狀會加劇。」

  Merlin只能哀傷地仰頭回望老師,滿腹委屈滋養了更多的鮮花,在他肚裡搖曳生姿。恢復得差不多以後,他才把Gaius給他的藥水一口仰盡,味道辛辣,非常、非常的,但相較於先前那種會發光的紫色藥水,這款新配方已經遠遠要宜人許多。

  「就祈禱會有用吧。」Gaius說。Merlin癟著嘴,久久沒有應聲。

 

  而那真的有用。

  把王子的晚餐送回廚房以後,Merlin回到了藥坊,Gaius和他自己的晚餐在等待著他。一整天下來他都沒有吐,甚至連噁心都沒有,神清氣爽,彷彿罩頂烏雲終於散去,陽光乍現。多日以來頭一次,他甚至有了食欲。

  「那超有效。」他盯著桌上空瓶的眼神充滿敬畏,「那是什麼?」

  「止孕吐的藥水。」Gaius回答。

  Merlin立刻瞪得兩隻眼珠差點滾出來。「你幹──為何要給我止孕吐的藥水!?」

  「奏效了,不是嗎?」Gaius實事求是地說。

  Merlin完全無法反駁。

 

  次日早晨,Merlin一腳踏入廚房時,就被廚娘的大嗓門吼得一隻耳朵幾乎半聾。

  「你這懶惰的鄉下男孩!居然讓Guinevere一人端兩份早餐!這樣利用一名女孩的善良可不是正直男僕該做的事!我要向王子投訴你!」

  他在如雷的斥責聲中抱著滿腹困惑逃出廚房,趕到王子寢室前,推開大門,發現等待著他的是用完早餐的王子殿下本人(他還是沒弄懂Gwen忽來的好意)、半桌的杯盤狼藉、看起來像是留給他的半份早餐(這更詭異了),以及──

  「Merlin,坐下。」

  Merlin乖乖在椅子上坐下,絕對不是因為王子起身繞過桌子走了過來,半倚坐在桌邊,兩眼都透著躍躍欲試的光亮,整個人看上去神采奕奕的緣故。

  「我今早獲得了……一些『有趣』的資訊。」Arthur說。Merlin吞了口口水。

  「呃,例如?」

  「我必須非常小心,否則可能會有人誤解,或許我意外搞大了誰的肚子。」

  「你、呃你什麼?」

  「當然我相信Gwen是相當謹慎、可靠的。根據洗衣女工Amelia,應該是叫這個名字,或Amie,不重要,總之,她非常熱心地提供了許多偏方。」

  「等等,Arthur……」

  「Gwen告訴我,她在懷第一個孩子時吐得幾乎沒有辦法下床。第二胎時,她丈夫每日給她煮薑茶,為她按摩……」

  如果上一刻Merlin還殘有什麼模糊睏意,這一秒全都清醒了。

  「不!」他推開椅子跳起來。王子過於熱切的眼神,以及Merlin忽然察覺對方太靠近的存在都讓他雙臂起了雞皮疙瘩,他必須做點什麼,好改善這種……感覺。

  「不什麼?我什麼都還沒說。」

  「無論你腦袋裡在打什麼主意,Arthur,我的回答都是:『不』!」

  「你幹嘛臉紅,Merlin?還有,既然Gaius都說──」Arthur也離開了桌邊,看起來打算繞過木椅接近他準備的男僕,然而Merlin動作更快,一步往反方向躲開,確保自己一直與Arthur相隔一定距離的同時,不著痕跡地收拾了桌面餐盤。

  「Gaius說,『若不斷其源,魔法不解』,所以找出源頭才是正道,其他都只是暫時性的。以及,你確實要更謹慎一點,要是有什麼不好的謠言傳進國王耳裡,麻煩真的就大了。」

  Merlin抱起托盤,帶上王子難得的良心(本次以食物為表現),用靴尖頂開臥室房門,一溜煙消失在走廊盡頭。

 

  好景不常,藥水的效果來得快,消退得也快。不到中午,Merlin發現胸口堵著什麼的感覺再度回籠。他盡量表現如常,以防Arthur提議任何會令他尷尬的幫助;在他腦海,那場景比叫他把吐出來的花再吞回去還要可怕。

  下午Uther派人傳詔。Arthur堅持Merlin跟他一起(出於某種他不願明說的理由)。Merlin癟著嘴,跟在王子身後,匆匆穿過長廊。

  長廊遠遠另一端,慢條斯理走來Morgana主僕。國王的養女胸前別著一朵新鮮的錦葵,紫色的花瓣點綴紫色的長紗,更襯托出她翠綠的雙瞳。Merlin掃了一眼便飛快移開視線。現在的他哪怕看到一朵花都覺得心驚膽跳。

  「Arthur。」Morgana揚起一個微笑,不是非常友善的那種,Gwen跟在她身後,咬著唇,似乎在猶豫該阻止小姐,還是恪守女僕本分。「今天真是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啊,你說是嗎?」

  「Morgana,我現在沒有空陪妳賞花聊天氣。」Arthur回應。

  「那現在你有空回答我一個問題麼?」小姐狀似無辜地眨了眨翡翠般的眼睛。按照Merlin的過往經驗,絕對不是什麼太好的跡象。「你搞大了誰的肚子?」

  「什──」

  「今天早上,我撞見Gwen在向侍女們打探安撫孕婦的配方。她再三向我保證,懷有身孕的人不是她;那是最好,否則我會拆了那個膽敢把老二亂放的混帳。」Morgana嘴角揚得更高,王子主僕則雙雙吞了口唾沫,「出於對我的忠誠,Gwen最後坦承她是在幫你的忙。可為什麼你會需要她幫你做這件事?很顯然……」

  「不是妳想的那樣,Morgana。」

  「上個月來訪的Helena夫人捎信來了麼?啊,或是酒館老闆的年輕女兒?還是新來的那名女僕Katie?噢,Arthur,她看起來還不滿十三歲呢……」Morgana朝Arthur噘起嘴,一臉佯裝的悲痛。所有人都看得出她對於恥笑王儲有多樂在其中。

  Arthur豎起一根食指:「我──」

  「咳!」

  三雙眼睛刷刷看向Merlin,後者一隻手摀著喉嚨,另一手掩著嘴,在意識到眾人的眼光時飛快把手揹回身後,擠出一抹訕笑。

  「你還好嗎,Merlin?」Gwen柔聲問。

  「我還──」他只來得及這樣回答,然後兩手就得掐住喉嚨,仰起腦袋,轉身背對其他人,好把快湧出喉頭的花擠回胃裡。

  「你聽起來……你需不需要去給Gaius看看?」Gwen說,Morgana也附和地點了點頭。

  Merlin空出一隻手,對面露關心的女孩們揮了揮,示意自己沒事,接著轉過身繼續咳嗽。他已經可以感受到花瓣在舌根滑移,隨時準備溜進他嘴裡。

  「Arthur,」Morgana再次轉向王子,「Merlin明顯不舒服,你居然還拖著他在城堡裡跑來跑去!」

  百口莫辯的Arthur睜大眼睛,攤著手,只說了:「我沒、是妳──」接著沒了聲音,求助似地轉向Merlin。就在同一時間,Merlin張開嘴,打算為主子說點什麼開脫,那朵花就這樣順勢脫離他齒間。

  是朵水仙。

  大家都看著那朵水仙。

  然後女孩們瞪大眼睛望向Merlin,後者慌忙抬起雙手:「我可以……」

  「他中了詛咒。」Arthur壓低嗓音,粗暴地打斷對方,皺著眉頭彎身拾起那朵水仙,再幾步走近女士們,將它別到Morgana胸前的錦葵旁邊。花兒一白一紫,看上去格外清新漂亮。

  兩名女孩對望了一眼。

  Morgana轉了回來,對男孩們嚴肅地點點頭。「我懂了。」她說,「如果有任何我能幫上忙的地方,儘管告訴我。」

 

  Uther在議事廳等待著他們。聽見他們的腳步聲,國王從面前的羊皮紙卷上抬起臉。

  「Arthur。」他說,視線落到後方的Merlin身上片刻,很快又集中回兒子臉上,似乎因為沒意料到男僕的出現而斟酌了用字,「我相信你明白仲夏節就要到了。」

  「是的,父親。」

  「慶典籌備得如何?」

  「一切都按著計畫進行。」Arthur揹起雙手。在他身後的Merlin瞅了瞅王子。他清楚這是Arthur在父王面前感受到壓力時,不自覺會出現的小動作。他一面觀察著父子兩人的神態,一面思考著需不需要上前一步,給予Arthur些許支持。

  「好,很好。」Uther點了點頭,從桌邊退開,「仲夏節的含義,相信你沒忘吧?」

  「沒有,父王。」

  Merlin在此時沒有忍住咳了兩聲。Uther的目光立刻向他掃去。男僕趕忙低下頭,向後退了一小步,盡可能將自己隱藏在王子身後。

  Uther收回他如刀的眼神。「你的婚姻,必須鞏固卡美洛的存在。我不會承認我聽見任何傳聞,更不會證實它們。清楚了嗎?」

  「是的,父王。」Arthur微側過身,不著痕跡地為Merlin打掩護。他的肩膀線條稍稍繃緊,嘴角必定比平常僵硬,但不細看不會察覺箇中差異。

  Merlin屏著氣,忍耐著胃中逐漸掀高的翻騰。Arthur向來對類似話題避而不談;Merlin一點也不怪他。誰會欣然接受每晚同床共枕的另一半只是個政治籌碼,而非心之所繫的這種安排啊?還要時不時被提醒這種「命運」,倘若是Merlin自己,大概也不由得變得脾氣暴躁吧。

  「就這樣。你們下去吧。」Uther說,心不在焉地揮揮手,轉過身,打算朝他的卷宗走去。

  Merlin忽然感覺梗塞上湧,份量之多,他鼓起雙頰卻還是無法憋住,張開口幾乎是本能反應──

  他們雙雙低頭看著地上的薔薇。

  深紅色的。

  五朵都熱烈地盛開。

  Arthur眼明手快,將它們一腳全掃進桌底下,恰好Uther在這一秒轉過頭來,一臉不耐煩地問道:「還有什麼事麼?」

  「沒有。」Arthur回答,俐落輕快,「告退了。」行禮之後拉著還沒從驚嚇中完全回過神的Merlin,迅速閃出議事廳。

 

  「告訴過你我不想跟著你去覲見了。」一關上王子臥室的門,Merlin立刻苦起臉抱怨,「就是怕有這種事發生。」

  「但你的腦袋還在。」Arthur洋洋得意地哼哼,一面將配劍解下放在桌上,「多虧了我無與倫比的機警。」

  「如果我可以就好好待在這整理房間,根本就不需要你的機警。」Merlin乾巴巴地反唇相譏。

  Arthur沒有回應他。取而代之,他走回了Merlin身邊,「你的狀況怎麼好像又變糟啦?」上下掃視著男僕,眉頭淺淺皺起,「我以為你告訴Gaius,那藥水起作用了。」

  「之前是有用啊。」Merlin垮下肩膀,同時小心拉開與王子之間的距離。這幾天Arthur靠得太近、超過Merlin自在程度的頻率實在高的有點驚人。「但今天不曉得為什麼,那種感覺又出現了。」

  他朝桌上伸出手,打算把劍收回原位(作為一名不懂物歸原位為何物的王儲的貼身男僕就是如此命苦),指尖還沒摸到劍鞘,手腕就被人捉住了。

  「你要幹嘛!」Merlin大叫。

  「借我試一下。」Arthur說道,不顧Merlin的無效掙扎與越來越紅的臉,神情異常專注,仔細認真地盯著男僕纖細的手腕。他把Merlin手心翻轉向上,拇指節骨落到了距離Merlin掌心三指外處、兩條手筋之間,帶上些許力道地按揉起來。「有感覺好一點嗎?」Arthur問。

  他聽起來是那麼真誠,那麼溫柔,那麼讓Merlin不習慣的赤裸。男僕的雙頰無法阻止地變得更加鮮紅,比他吐出的每一朵花都要艷麗。

  他不得不承認Arthur的按摩是有效的,胃中的不適感消退不少,幾乎快要感覺不到了。

  「有……」他回答,語氣虛弱,又嘗試了一次把手腕抽回來,這一次他成功了。「我、我可以自己來就好……」鼓起勇氣對上王子的眼睛,他補上一句:「謝謝你。」

  「看來Amelia的偏方確實蠻有效。她丈夫每晚都會這樣幫她按摩。Gwen這樣告訴我。」Arthur不在意地聳聳肩,走到他最喜愛的位置,拉開椅子坐下。

  Merlin揉著Arthur按壓過的穴道,溫和地重複對方的動作。那一小塊肌膚正泛著淡粉的紅。然而先前被Arthur碰觸過的一整圈手腕,都隱約在發燙。

  「不過我們還是得找到詛咒的源頭,就像Gaius說的。」王子告訴對方。

  Merlin低聲贊同,但此刻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解除詛咒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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